关于综合集成管理职能的探索1 程书萍，王 茜，李 迁 210093 （南京大学 工程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摘要：综合集成方法论是研究复杂系统的方法论。大型工程是典型的复杂系统。综合集成方 法论要成为诸如大型工程项目等复杂系统管理的有效工具，必须与管理实践结合，形成属 于复杂系统科学范畴的管理理论元素和基本范式，即综合集成管理。本文首先介绍了综合集 成管理的概念与内涵，在此基础上，遵循一般管理学的研究范式，研究了综合集成管理的 基本职能。 关键词：综合集成；综合集成管理；管理职能 The Exploration of Meta-synthetic Management Theory ——Meta-synthetic Management and its Functions CHENG Shu-ping , WANG Qian，LI Qian (School of 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3) Abstract: Meta-synthetic is the methodology of complex systems. Only by combining meta- synthetic methodology and management practice to build a theoretical system for the complex science, meta-synthetic can become a useful tool for complex system management such as large- scale complex construction project. We call it meta-synthetic management. This paper first describes the contents and then researches the basic functions 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management research paradigm. Key words: meta-synthetic; meta-synthetic management; management function 1 综合集成管理概述 大型工程是一个复杂系统，不仅具有工程规模大、环境复杂、技术难度高等“显性”复杂 性，还具有工程与外在环境互动、多元价值观、混序与有序并存及初始条件敏感等“隐性” [1] 复杂性 ，因此对大型工程的组织管理需要采用复杂性管理思维，并选择恰当的、合适的关 于复杂系统的组织管理的方法和技术。 综合集成方法论是我国钱学森教授在长期的实践背景下，融合多学科、多领域的技术和 [2] 方法，提出的一种用来认识、组织、管理和驾驭复杂系统的方法论 。综合集成思想的核心是 在由专家体系、知识体系和计算机体系组成的平台上，把各种学科的科学理论、信息技术和 专家的经验知识结合起来，技术路线是通过定性和定量结合、人机结合，构成一个高度智能 化的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系统，实现各种资源要素的综合集成以解决复杂系统的管理问题 [3] 。综合集成方法论为研究复杂管理系统问题提出了新的思维模式，但是要使其真正成为大 型复杂工程建设管理的方法论，并在实践中发挥具有操作性的作用，还需要与工程管理相 [4] 关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 ，形成较为完整的综合集成管理模式。 1基金项目：“十一五”国家科技计划重点项目“苏通大桥建设关键技术研究” (2006BAG04B06)资助;国家 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基于系统复杂性分析的大型工程建设综合集成管理：理论、方法与应用 ”。 作者简介：程书萍（1970-），女，江苏兴化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主要为工程管理,工程审计。 1 在我国大型复杂工程组织、管理的实践中，基于复杂性科学认识、分析大型工程系统复 杂性，并运用综合集成思想及方法论构建工程管理体系，就形成了一套面向复杂管理系统 [1] 的管理模式，我们称为综合集成管理 。 从本质的角度，综合集成管理的职能是组织、管理复杂系统或实施对系统复杂性的管理 [5] ，但如果进一步分析其管理作用与功能，还需要从管理职能的一般角度，剖析综合集成 管理关于领导、组织、决策、控制以及 新等的基本内涵。 综合集成管理的职能 综合集成管理作为一种新的管理理念与模式，它自然遵循着一般管理的职能，从而使 它具有管理的基本内涵。综合集成管理在其基本内涵中又具有自身的特质。由于其组织、管理 复杂系统的任务和要求，因而其管理职能中表现出了“综合集成方法论”与“系统复杂性 ”结合的新内涵，包括管理主体、组织、职能与技术等方面的特质： 2.1 主体与序主体 在一般意义下，管理都有领导，领导是对管理活动进行引领与指导的人（人群），也 就是带领大家共同努力实现管理目标的人（人群）。 对于综合集成管理，我们用管理主体与序主体概念来替代上述“领导”一词。 所谓综合集成管理主体可以理解为是一个群体，他们通过有效的组织制度和机制设计， 构建和提升自身的能力，并以此驾驭被管理对象的复杂性问题。正是为了构建和提升解决复 杂性问题的能力，作为管理主体的群体一般不能只由具有相同理念、相同目标、相同利益诉 求的人组成，而要根据需要，由具有不同理念、不同目标、不同利益诉求，但有知识互补、智 慧互补、能力互补的人群组成，这意味着作为管理主体的群体又可分为若干不同质的子主体。 这样，可以认为综合集成管理主体是由多个（子 主体组成的，进一步地，在这些 （子 主体中往往有一个更具引领性和主导性的主体，他在与多个（子 主体的关系中，具有更 强的指导性、引领性和主动性，例如工程业主、工程总承包人等等。我们称这样的主体为综合 集成管理主体中的序主体，所谓 “序”，意味着它决定了主体群行为的秩序与工作原则。 综合集成管理主体的构成一般会随着环境的变化及管理任务需求的不同，由序主体主 导对自主主体成份进行调整与优化，也就是说，综合集成主体的构成是变动的，柔性的。 另外，综合集成管理主体的能力不是各自主主体能力简单之 “和”，而是在序主体主 导下涌现成的新的更强大的能力。这一能力正是综合集成主体“群”系统管理能力的涌现。 2.2 平台 “组织”是管理的一个基本职能，是指对管理体系进行岗位设计，确定每个岗位的职、 权、利以及相应的约束机制、激励机制等等。 由于综合集成管理的主要任务是复杂性管理，因此，上述关于管理组织的理解尚不能 充分反映综合集成管理“组织”职能的本质特征。 这里，我们更愿意用“平台”这一概念来替代 “组织”这一概念。事实上，一般意义上 的管理“组织”之功能就是为了让管理体系有效地运作并形成相应的管理能力。但现在，综 合集成管理体系的复杂性各不相同，并且被管理对象是自组织的，而管理能力又源于对被 管理对象的认识与分析，如大型工程建设，要在一系列重大前期决策基础上进行总体规划、 总体论证、总体设计、提出具有科学性、可行性和可操作性的总体方案，具体包括：研究、分 2 析工程与环境的关系、确定工程的价值观和目标、开展工程设计等，在建设阶段，通过对工 程系统分解、降维，集成资源，建立工程组织和管理体系，分解工程目标，优化技术路线与 方案并保证现场执行等，所有这一切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管理“组织”职能所作岗位设计 及职、权、利安排所能包含的，它更需要综合集成管理主体特别是序主体完成以下一些工作： 1 （）动态地选择与组合子主体，充分利用组织与自组织的作用让综合集成管理涌现新 的驾驭能力并满足复杂性管理的需要，这是“平台”在制度设计层面上的重要任务。 2 （）通过规则化与智慧化的流程与方法保证这种驾驭能力的产生，这是平台在机制设 计层面上的重要任务。 由此可以看出，综合集成管理的“组织”功能本质上是通过制度、机制设计与管理 新 产生驾驭管理复杂性能力。需要指出的是，在工程建设之初，综合集成管理主体一般并不具 备所有的工程建设所需要的驾驭能力，但主体能够通过“组织”逐步提供产生这一能力的 环境与支持条件。也就是说，综合集成管理主体的“组织”实际上是一种“平台”，正是这 一平台根据复杂性管理的需要，提供有效的制度工具与环境，做到汇集各方面专家的经验、 知识与智慧，整合和配置各种资源并由此产生驾驭复杂性能力的环境与条件。 由此就不难理解，综合集成管理的主体特别是序主体的一项根本性管理职能就是构建 一个与解决复杂管理问题相匹配的工作“平台”，因此大型工程的任何一种有效的建设模 式，都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综合集成管理“平台”，有时，一种工程建设模式的名称多年来 可能不变，但随着工程建设环境的变化与管理任务的不同，其工作体制、机制与流程均已与 时俱进，这意味着工程“平台”的内涵已发生变化，因此，分析和比较一种工程建设模式 时，不宜望文生义地概念化，而要从提供资源整合环境和能力涌现支撑条件等方面来分析 模式的功能与作用更为科学。 2.3 复杂决策 “管理就是决策”，决策是管理的第一位职能。由于综合集成管理是针对复杂性问题的 管理，因此，复杂决策是综合集成管理的重要职能。 与一般管理职能相比，复杂决策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综合集成管理的决策主体一般不是个别人，甚至不是少数人，而是团队，是群体，因 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挥群体力量构建和提升决策主体的整体决策能力。 这种基于“群体”的决策方式决定了决策程序一般为，首先，针对某个决策问题，广 泛征求群体意见，再将意见汇总后交由不同的专家（子群体 进行专题研究，同时借助于 计算机与定量分析对不同的意见进行分析和评估。进一步地在更大范围内，对这些分析和评 估结论进行论证，包括凝炼、修正和完善，这一程序可能进行多次，只要在最终意见形成之 前，都会对意见进行对比和认证，不难看出，最终形成的意见，已不再是某一个初始意见， 它既源于某一个（一些）初始意见，又比任一个（一些）初始意见更完善、完整和完美，它 既广泛吸取了决策群体中个别成员的经验、知识与智慧，甚至还吸取了计算机与数学模型分 析出的意见。又因为充分整合了群体的意见，而修正了个别意见中的谬误、完善了其中的片 面性、因此提升了意见的整体质量。这就是综合集成管理解决复杂决策问题采用的群决策模 式。 群决策模式指出了综合集成管理中决策主体的行为方式，而他们解决复杂决策问题的 技术路线则主要是“不断比对、逐步逼近、最终收敛、形成共识”。 比对是对复杂决策问题不同的决策思路、决策方案、决策效果等的综合评价，要有完整 的评价目标、评价结构与准则、评价程序与方法等，这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系统设计，在实际 中，一个复杂决策问题靠一次比对经常不能最终完成决策任务，需要多次比对才能完成， 这就使决策呈现出迭代和逼近。 3 对比要求不断精密化，因此需要充分应用定量方法，又由于复杂决策问题的非结构化 特征，因此又需要充分应用定性方法，或者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而这种结合的信息 技术实现则是人机结合、以人为主的模式，这就使“定性定量相结合”与“人机组合，以人 为主”成为综合集成管理决策中重要的关键技术。 在实际决策中，比对、逼近、收敛过程一般表现为专家经验、知识与数据、信息的综合与 共识的形成，这也是为什么综合集成管理那么重视专家体系的作用及人机结合以人为主的 原因。事实上，比对过程中的宝贵经验和悟性、逼近路径选择中专家知识的作用以及收敛策 略选择中 新思维都不是单纯的数据处理，工程实验及计算机技术能够提出和完成的，甚 至同样的问题，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人们会得出不同的分析结果与结论，这样，就需要 收敛不同的意见形成共识。 2.4 综合控制 管理中的控制是一类约束被管理对象的行为使之满足既定目标的活动。由于综合集成管 理更强调对于被管理对象的复杂性控制，所以，综合集成管理意义下的控制模式与内容自 然与系统复杂性有着密切的关系，并形成自身的特点，现把这些特点归纳为“综合控制”， 它的主要内涵包括： 1 （）自组织控制 因为综合集成管理主体由包括序主体在内的多元主体（群）构成，因此管理主体特别 是序主体在驾驭和控制系统复杂性时首要是对多元主体群的“控制”，包括多元主体群的 构成控制及机制控制，这意味着综合集成管理在控制问题上要构建对“活”系统的控制和 让管理体系与流程“活”起来，我们称这种对有自组织行为的系统进行干预，使之产生有 利于控制者的自组织涌现的控制方式为自组织控制。 显然，自组织控制主要不是运用刚性的干预与主从关系，在确定的因果律关系下达到 控制目的，而是更多的利用柔性的协调与诱导，使被管理系统产生既有利于自身也有利于 实现控制目标的自组织行为。 在具体控制策略的选择上，自组织控制将根据系统复杂性程度，自主主体之间的关系， 采用不同的控制策略。一般地，在系统比较有序，运行规律比较清晰，各自主主体之间又比 较有共识的情况下，可以操用一些干预和主从控制手段；在系统比较有序，运行规律比较 清晰，但各自主主体之间共识相对较少的情况下，常采用协调性的合作博弈式控制手段； 在系统较少有序，运行规律不够清晰，但各自主主体比较有共识的情况下，拟采用共同价 值观引领下的路径探索的控制手段；而在系统比较无序、运行规律不太清晰、各自主主体又 缺乏共识时，则需要探索控制手段的 新，甚至通过重构系统达到控制目的。 特别重要的是，为了使系统产生有利于控制目的的自组织行为，自组织控制非常重视 对自主主体行为的诱导，例如，有序主体或上层主体制定获益、激励、惩罚等契约性条款， 并以此作为下层自主主体行为约束，下层自主主体在此基础之上，通过自身的决策机制选 择“自以为是”的行为，这可理解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控制者制定的契约性条款实 际上正是一种间接的诱导控制。 2 （ 协调控制 综合集成管理的控制问题其基本思想更多地体现了控制主体与对象之间的相互适应上， 运用管理学的习惯语言，我们将此称为协调控制，它一般包括： 第一，运作协调。 运作协调是指通过设计合理、有效的运作流程，使各自主主体通过有利的行为与其他自 主主体实现合作，同时保证实现整体的控制目标。为此，在控制手段上，包括制定协作规划、 激励合约、风险担保、补偿机制以及构建信息共享平台等。 4 运作协调的困难之处在于要有效解决自主主体利益不一致、信息缺失或不对称等带来的 冲突。 第二，利益协调。 利益协调是指综合集成管理主体基于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原则，通过合理的协调机制， “诱导”各自主主体确定自身的最优控制决策，并能与系统的整体利益相一致，最终实现 被管理系统的pareto 改善。 系统契约设计是进行利益协调最常见的手段和方法。所谓系统契约是指被管理系统中各 自主主体在一定时期内共同签定的有法律效应的利益契约关系。契约的主要目标是整个被管 理系统的利益在不损 各自主主体的利益的基础上，接近或达到集中式管理的最优水平。 运作协调还是利益协调，他们相互支撑，相互补充。前者更多是流程层面上的运作，而 后者更多地是经济层面上的演绎。 第三，文化协调。 文化协调是通过建立具有统一价值观的工程文化，对各自主主体的价值观念、行为等进 行约束与引导。与运作协调、利益协调有所不同，文化协调主要是从精神层面出发，通过精 神引导、伦理规范、道德感召等方式激发自主主体的使命感、责任感，从而促使各自主主体之 间的合作。 进一步地，这三种协调的综合还关系到整个被管理系统的稳定性。因为唯有系统中各自 自主主体之间既有经济上的利益协调，又有流程上的运作协调，还有精神上的文化协调， 系统才能在宏观上保持稳定，又在微观上有效地运作。特别是在开放条件下，综合集成管理 中的控制是否有执行力和持续能力，根本上依靠这三类协调的共同作用，而不是简单地依 靠强制性的控制手段。 2.5 新 这里所说的“ 新”，是指管理思想、理念、模式、方法、工具等在已有的管理学领域中 的变革与 造。就这一意义来说，综合集成管理概念本身就是对管理理论的探索和 新。同 样和任何一种学术探索一样，综合集成管理要真正具有理论和应用 新价值，需要注意以 下三个问题： 1 （）科学性 综合集成管理的概念源于复杂性管理的需求，并基于我国系统科学家提出的综合集成 思想，是管理方法论的新发展。它的主体、对象、职能与技术等都有其独特性，以在大型工程 建设管理中的应用为例，它主要解决一类复杂工程管理问题，在工程管理体系中，这一类 问题一般具有整体性、战略性和复杂性特征，同时，综合集成管理在整个大型工程工程管理 体系中，又只是一个组成部分，它与一般工程系统工程、项目管理等各司其职，紧密配合， 共同发挥完整的管理职能。因此，既要重视大型工程建设中综合集成管理的作用，又要注意 它与其它管理模式与技术的协调与互补。不可不切实际地夸大某一种管理模式的作用。 2 （）操作性 综合集成管理之价值在于它在管理实践中的可操作性，诚然，综合集成管理概念在管 理理念上的 新价值是重要的，在管理方法论上的 新价值也是明晰的。现在的问题在于， 作为一种管理模式，更需要我们落实和丰富它在实际应用中的有效技术和方法，因为唯有 技术和方法，才能使管理发挥真正的效用并得到发展。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讲，现在更 需要我们在综合集成方法论基础上，探索有可操作性的综合集成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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